欢迎光临邓姓之源网-邓州市邓姓文化研究会主办官网!
当前位置:主页 > 艺术长廊 > 文学园地 >

邓州市青年女作家张简简介及作品鉴赏

发布时间:2010-03-13 17:54:00 人气: 来源:未知

张简,女,生於1971年。文学爱好者,网路写作较多,邓州市公安局民警。《花洲》杂誌执行主编。



 电影的华丽和没落岁月
文/张简
在电影尚未普及的年代,电影取代戏剧,曾经是全民的盛极一时的娱乐休閒的精神文化。电影,传递给观眾的不只是时髦的语言和生活方式,也是政治路线的风向標。
人们陶醉於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,模仿甚至超越剧中的典范。城市的大街小巷,乡村的田间地头,午夜的电影院,开阔的场地,都充斥著电影中的臺词。关於英雄人物的幻想促成了多少年青人的理想,並以满腔的热情投身到可能实现的行动中,不管带有多少盲从的因素,最终都是英雄主义的情结大放光芒,並形成一个全民激情的生机勃勃的时代。
电影的华丽岁月可见一斑。那时的电影就像是一个身著盛装的美女,养眼而且时尚,人人追而捧之。一场电影,也可能促成一对革命青年的爱情;一场电影,也可能化解一对立场相反的爭执;一场电影,可以掀起群眾运动的情绪;一场电影,也可能激化一对恩爱夫妻的情仇……电影的力量大过柴米油盐的现实,充分体现了精神力量的神奇。
 邓州市的电影院在极盛的时候需要托了熟人才能买到票。宽敞的影院里,坐满了黑压压的人,夏天的时候如一排排烤鸭,浑身冒油。电扇在高密度的人群里,几乎没有什么威力。开演的时候,先熄灯,一派漆黑,管理人员用手电筒照来照去,警告那些嗑瓜子的观眾:不准嗑瓜子!服务人员的声音是不容置疑的,而且有命令的成分。那些馋嘴的只好等管理人员走过去了才敢偷偷摸摸地磕起来,否则,不小心逮住了,罚钱!
 一部电影,一场视觉的盛宴,一个时段的谈资,一份精神的充电。强调大我而忽视小我的年代,电影里的价值观就代表了全民的价值观,得到普遍的身不由己的认同。
 然而,正如岁月的流逝一样,电影的华丽时代渐渐老去。曾经钻石般耀眼的光芒,隨著电视的普及日趋暗淡,將来的一天,会不会成了一个个精雕的片段,在电视里一闪而过?不得而知。
不管如何,迟暮的美人终久还是美人。电影还是一项精雕细刻的工程。相比较那些冗长拖遝的电视剧,电影在有限的时间里呈献给观眾的,不仅是一个个完整的故事情节,还有眾多电视剧达不到的主题高度和创作水准,当然还有演员的表演水准。所以,最先靠一部电视剧走红的演员,最后的提高大都改为电影人物的塑造。
彩色电视渐渐普及,有线服务日益完善,电视节目越分越细,观眾的欣赏眼光越来越挑剔,作为以故事类节目为主的电影只能佔据电视一角——电影频道。
在家里就可以看到电影大片了,谁还愿意到电影院呢?几年前放映《樱花之恋》,一天晚上,我带著女儿去看,前排坐著一对年青的恋人,后边只有我和小小的女儿,能容上千人的影院只有四个观眾,放映员在短暂的犹豫之后,还是按时为我们四个观眾放映了。当画面上纷纷扬扬的樱花花瓣开始飘落,唯美、飘逸的镜头深深打动了我,真为那些错过这么好的电影的人们遗憾。
邓州的电影院被观眾一再冷落,电影已经到了如此尷尬的地步,於是电影院装修升级,只好成为各单位大型工作会议的会议场地。作为放映电影的场地,被改迁到挨著大影院的旁边的几间小房子里,承包给个人经营,为了招徠观眾,买一张时下影票,赠送夜场通宵电影,电影几乎到了被大多观眾拋弃的地步。令人想起白居易的“门前冷落鞍马稀”,好光景一去不回,好不伤感!
然而看大片,在家的电视里和大影院里的宽萤幕观看,效果绝对不一样的!记得《泰坦尼克號》的上演,我在影院里观看,那种清晰、逼真和震撼无与伦比。后来,我又在家里借了电影影碟看大片《珍珠港》,实在是达不到影院的效果。更不用说电脑的视频了。这个小小的方块里,人脸还没有巴掌大,再加上缓衝的速度,实在是不爽。
电影,在我们精神贫穷的岁月里,曾经慰籍多少孤寂的灵魂!电影院,这个电影华丽岁月的直接见证者,在电影的没落过程里,也添上一抹悲凉色彩。
新的取代旧的,也许是必然的。但是我们对於电影的怀念就像怀念自己的童年,他在我们成长中,烙下太深的岁月痕跡。
       
 
城市,拒绝怀旧
/张简
    二十年以前,一个时辰的功夫,骑著自行车就能把我们的城市转悠过来。那时候,街道远没现在宽阔,高层建筑稀少,街道两旁最好的个人住房是两层的红砖小楼。甚至,还有盖不起楼房的市民,住著破旧的木架结构老屋,跟农村的房子一样。车辆最为出眼的是经过改装的机制三轮,从街上加大油门,一溜烟飆过去,好不威风。空压机配件拥有一辆三轮车,就曾经是我的梦想。比及现在家庭轿车的渐渐增多趋势,那时我们穷並快乐著。因为大家都以骑著崭新的自行车,为幸福的標准。
二十多年后,城市在日新月异的发展中,渐渐脱去旧衣,焕发新顏。阔路,高楼,车流,霓虹灯,恍如人体的筋骨血脉,这些成了现代化城市的必备要素。甚至,麦当劳,肯德基,情人节,这些西方的舶来品也涌入小城,且打算长住下来。我们行走在街上,到处是人来人往的身影,川流不息的车辆,不绝於耳的叫卖声、喇叭声。
     这就是物质化的城市。它有真实的心跳和鲜活的呼吸,是我们眼睛看得见的城市,內心触摸得到的城市。它拒绝怀旧。它张开胸怀,欢迎並包容那些热腾腾的潮流。高雅、媚俗、高尚、卑下,一律匯入看不见的洪流。来不及思考,来不及回味,一场又一场的更为迅猛的新鲜血液压迫过来,衝击著眼睛和心臟,令人一时眼花繚乱。
奔走在这热气腾腾的城市洪流中,我们被这样那样的责任或义务携裹著向前,无法停下自己的步伐。一切新的势不可挡地吞噬旧的一切。就连英语中的“新”,也读作“new”,可见新的就是“牛”的!大街的两边是清一色石灰水泥包裹的楼房。牧歌与短笛的声音太弱,太过飘渺虚幻的田园梦,无法在物化的城市洪流中立足。只能作为一闪而过的记忆,被闪烁的霓虹灯驱赶至遥远的乡村。
     但是在高楼林立的城市里,每一座高楼里的每一扇窗,每一扇窗下的每一盏灯,每一盏灯前的每一个人,內心深处依然有个难以割捨的田园梦幻,它閒適,单纯,平淡,安寧,使我们的人生虽然艰难却有序地铺展开来。使我们在充满喧哗的道路上,如何不惟利,不媚人,不屈己,平平实实地走下去。
怀旧是需要成本的。物价上涨,怀旧的成本日渐高涨,怀旧的传统也就成了有钱人的专利。当农村刚刚吃上鱼肉,野菜却成了城市的饮食保健时尚;当农村刚刚解放体力歇口气,使用了机械化操作时,城市又用上了类似农耕的健身器;当乡村刚刚换上时尚的服饰,城市又宣导起全棉的健康观念;当耕地拔草的农人脚蹬沾著猪粪的皮鞋时,城市人开始青睞柔软舒坦的千层底布鞋……经济的发展使得农村和城市,在某种美学领域交换了场地。
     我喜欢城市。从上大学开始,我离开农村將近二十年。被城市文明接纳和滋养了这么多年,不管城市里有什么暗流和漩涡,如果不故作矫情,理应心存感念。以后,我还將在这温暖的小城居住、学习,直至终老,將自己归还乡村的泥土。
     於是,在普遍的喧囂中,我们寻找旧日的安静。走进茶座,那些原木色调的竹桌竹椅,氤氳的淡淡清茶,如有若无的轻音乐。落地的玻璃窗,將马路上的人车喧响声隔在窗外,仿佛上演的无声电影里的一个个片段,或快或慢。现在,我们坐在充满怀旧气息的茶座中,品茶,谈论往事,慢慢品咂著生活赋予的辛酸或甜蜜。只能在城市的一个小小角落里,偶然做一次怀旧的人。
生活总要继续,时光总会流逝。我们要生存,我们要生活得更好一点,就要面对城市里的新,融入它怦怦跳动的活力。我们所能坚持的就是:关注脚下的每一步,走好脚下的每一步。
手机  手机
文/张简
十多年以前,小城的手机用户要么是发財的大生意人,做小生意的玩不起,要么是公款消费的一定级別的领导。手机动輒一万多元,按照那时的工资水准,我等工薪阶层是吃不消的。偶然见到一个手持手机的人,炫耀似地对著手机大声说著话,心头总掠过羡慕夹杂著反感的矛盾情绪。那时候,世纪末的浮躁笼罩著一切,人们既羡慕现代化的通讯手机,又对它配套的高额消费望尘莫及,可以说是又恨又爱。其中最流行的是一个故事:代表中国经济最前沿的深圳,一上街买菜的老太太拿著手机往家打电话,问家人喜欢吃什么菜,需要买什么。令大部分温饱阶段的人们好生羡慕!
      如今,电信业日新月异的发展,使得手机终於达到了想像中的普及。不仅买菜的持有手机,拣垃圾的也有了这个工具。在城市,手机几乎象钥匙一样,须臾离不得身。钥匙是人们进门的关卡,而手机,在看不见的电子波组成的天罗地网中,有了精確的定位。人们,持有手机的主人,居於这无数条经线和纬线交织的座標上,却成了一个个被肉眼看不见的绳子牵著的狗。
      我们疲命奔波在手机呼叫的社会关係网中。一遍遍地追问:你是谁?有什么事?就像被卡住的旧式唱片机,唱针反復地停留在这样的问句上,被动或主动等待別人给自己派定忙碌。电波认真地传递喧囂,手机忠诚地复製烦恼。在行色匆匆的下班路上,我们被单位调转回头;在睡意正酣的深夜,被上司斩钉截铁地拎起;在假期节日,被扯进酒局赌场……我们无处藏身,就这样被手机眾目睽睽地牵来牵去,身不由己。
      如果手机换號,我们又主动地通知周围的人。或许是人性中的弱点,我们一方面製造遗忘,一方面又怕被人遗忘。
      手机时代,如果我们消失,也只有我们愿意消失,我们才关闭手机,我们才能主动消失。只要你不愿意消失,你可以时刻將手机的绳子交给你认识或不认识的人,那些人会隨时拉一下绳子,使你时刻处於熟悉或陌生人的掌控之中,让你不得安寧。
      当然,手机给人们带来些许烦恼的同时,也给人们带来了极大的便利。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,避免了面对面的窘迫。调个小情,撒个小谎,全仗了这种只闻其音、不见其人的尤物。
一个时尚杂誌讲了一个故事:一对年轻男女,因误发短信而相识、恋爱、结婚。两地分居的他们平时用手机通话,短信聊天,浓情蜜意。及至团聚,人还是那个人,却发现面对面无话可说。僵持半月之后,以离婚收场。原来手机製造的距离,竟是感情的粘合剂。真是成也手机,败也手机。
除了基本的通话功能外,应时而生的红段子、黄段子乃至黑段子短信,成为人们閒暇之余的调味品。短信的费用低廉,且有转发的功能,平时上不得臺面的语言,都可以短信的形式转发。
据报导,广州市为了宣导健康的短信,抵制黄段子污染眼球,曾经组织过一次別开生面的红段子创作比赛,也推出了一大批优秀的健康短信,极大地促进了短信领域的创新。温馨亲切的短信问候,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。然而,节日的问候大多成了批量式的复製、转发,令收读的人兴味索然。倒是那些带些许色彩的小段子,因其精闢、精炼、精当,被作为“三精”牌短信快速转发,它挑战传统的思维,看似荒诞的背后,用其深厚的民间智慧,揭开生活的实质,读后令人哑然失笑。它们大量地以活泼通俗的形式存在,在坊间悄悄流传,无毒、无副作用,给人们带来会心一笑。
   隨著电子科技的飞速进步,手机的功能越来越复杂,款式几乎可以用日新月异形容。但对於与我们普通的老百姓来说,现阶段还是基本的通话功能。谁知道呢?也许很快手机形状的电脑就会普及,人群的幸福指数將隨之疯涨,我们在更加便利的同时,不知道又会衍生出什么细微的不和谐?
 
戏里戏外的慢板
文/张简
 
小西关的塔院戏楼,可能是我市现存的最大的戏楼了。其他的几个,都物尽其用,改革做商业经营的超市了。不改也不行,现在还有几个人去听戏?年轻人都在急匆匆地往前冲,除了上了年纪的老人,如今谁还稀罕那些东西?谁还有耐心坐在那里看慢悠悠的一唱三叹?中国戏剧的国粹剧种,中国顶级的戏剧演员都在电视里表演,坐在自家的沙发上,喝著茶,嗑著瓜子,影视的频道还多得看不过来呢,看地方戏,看民间名不见经传的演员唱戏,实在是没有兴趣和耐心。
由此,看戏,几乎成了老年人的专利。在农閒季节,戏院里会请来一戏班子,连续唱上半月时间。那也是老年戏迷最为高兴的时间。每天下午,就早早地赶场。票价也实在便宜,一碗茶叶水包括了2.5元的门票钱,且管一下午的添续开水,边喝茶边看戏,比坐路边茶馆舒服合算。
一个冬天的下午,我陪著老眼昏花的母亲看戏。戏院高大的臺子下边,是一排排整齐的足够宽敞的木凳,旁边还有专门放茶碗的支架。在开唱之前,经营人,一个四十开外的中年妇女来回为观眾续水添茶,服务也算是周到。从进入戏院的一刻,我有幸赚得了大部分老年观眾的注目礼,估计是我这个年龄段的观眾很少有在这个戏园子出现的,更別说一本正经坐在哪里看戏了。他们看我眼光的惊奇,大概类似於在网吧里看到一个玩电脑游戏的小脚老太太。
锣鼓开台,大弦拉起来了。咿咿呀呀的弦音顿时让喧闹的人群安静下来。臺上人物旦角出场,踩著慢板,水袖里的一份春色自然流泄。看这个上装后俏丽的女旦,厚厚的彩妆下是否掩藏著难言的烦恼和岁月的秘密,那些烦恼和皱纹在太阳下无处躲藏,如今在这慢板的敲点中舒展乃至消失。如果能消除烦恼,这戏里的人生又让人活出另一种味儿,倒是个妙法。
可惜,戏里的悲情,是经过了好多人的再创作,煽情的效果甚至比生活更悲。唱戏的入了戏,就由不得自己。那天唱的好像是一出宫廷戏,戏名我记不住了,只记得一些情节:遇到大难了,一个皇妃无可奈何之际,把自己的孩子託付给两个忠臣。简单的剧情,却有家国恨、君臣义、母子亲情的集中演绎。唱到悲情处,女旦的两行眼泪流下来,打湿了妆容,虽然这是一出熟戏,看戏的人们还是屏住了气息,有的陪著流泪叹息。
 人们的泪流,出於一种感同身受的伤怀。不管是帝王將相也好,还是平民百姓也罢,都摆脱不了相同的情怀。记得看一个昆曲名演员电视访谈,饰演《长生殿》中的唐明皇,一生演了上千场。坦陈自己每次唱到杨玉环死后,“数声杜宇,半壁斜阳”的淒凉时,仍悲痛得不能自已。清代更有杭州一女伶在臺上扮演《牡丹亭》中的杜丽娘,当唱到杜丽娘伤心离世时,这一女演员满面泪光,当场倒地死去。戏里戏外,同情一词,就由此而来吧。
记得在电影《胭脂扣》里戏班子老板有一句臺词:人生如戏,戏如人生。唱戏啊,就是把人生拖拖拉拉的痛苦直截了当地给演了出来。不过戏演完了,这人生还不是要拖拖拉拉地痛苦?
听戏臺上琴弦一板一眼的伴奏声,在演员的一举一动中感受生活的慢,恍然,时间似乎也变得慢了下来。这么多年,我已经习惯於奔跑和张望,浮躁和焦虑如影隨形,很少能静下心来,感受这种停留和凝视,感受这一份生活的从容。在这里,在这种古老的传统的戏剧里,我感受到了一种从容淡定。不管时代怎样发展,不管物质多么丰裕,人们的基本需求不外乎吃穿二字。此外,一份精神上的淡定从容必不可少。
一千年,相比於宇宙来说,也是悠忽一瞬。人生不满百年,弹指间老之將至。小小百姓,在世界的一角落里耕耘终老,曾经贵为天子的人,后来也会成为戏曲里喟叹唏嘘的角色。无论富贵贫贱,都是时间的过客。
或许是老了,人们到了暮年,才能品味出时光的迅疾和无奈,才能放慢所有的节啪,从容有序地舒展心灵。就像在这戏园子里,戏臺上演绎著曾经的真实,草根男女,帝王將相,终如云烟,不过是任由后人无关痛痒的品评。
台下,那些行將老矣的看客,是否也了悟了生命的禪机?或者洞悉了命定的未来?
戏里,那些浓缩的故事,博得戏外的观眾一笑或叹息。在戏外,我们何不把戏里的那份从容拿来,作为自己的生活態度呢?
现在,就让我们暂时摒弃一切烦念,任世事纵横,风云变幻,静下心来看一出臺上臺下曾经真实